第三十七章 金陵春梦
建文帝看着齐婉儿那裸露出来的嫩白玉腿,不再废话,双手抓住了她的亵裤,一下褪到了小腿之下!
只见那芳草萋萋的桃源圣地,玉缝稍微有点张开。水嫩蜜桃上的毛发和两片薄薄的花瓣中间藏著一条小道,相信这条小道肯定很紧,如果包著火辣辣的巨龙,一定无比的销魂。
建文帝褪下裤子,露出了坚挺的巨龙,接著抱起赤裸裸的齐婉儿,把她的两片花瓣分了开来,将肉冠顶在了又薄又脆弱的花径口上;左手搂住脖子,右手将她的右脚抬起,让她的处女的肉穴可以张得更开一些,接着用手指尽量拨开花瓣,引导丈八龙枪开始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甫一进入建文帝便感觉到了一个狭小温热的所在,湿暖的腔壁紧紧围裹住自己的分身,接着便感到了一层柔软的障碍横在面前,建文帝的肉棒感受着齐婉儿处女穴中的紧缩,一股快意从肉棒传出并直冲脑海。
“啊…痛…不要啊…。”齐婉儿大声痛叫起来,脸上的泪水和汗珠如雨般开始不停的流下,脸部表情极为痛苦。她的臀部不停的想退缩,可是建文帝用力的捉著她,还一鼓作气将火龙往前直推,齐婉儿的喊叫声逐渐变得沙哑起来。
建文帝突然抓紧了齐婉儿的脖子,下臀狠狠的向前一沉,整根火龙瞬间没进了齐婉儿的蜜道里。
“啊…”齐婉儿猛扭著头,大声的叫了起来。
在肉棒进入的一刹那,齐婉儿长长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仿佛是要宣告她十七年处女之身的终结。
建文帝暂时停止了攻击,将肉棒从她的小穴里拔了出来,肉棒上沾着齐婉儿保存了十七年之久的处女之血,在光晕之下显得格外淫靡。
接着两手将齐婉儿的双腿两边一分,大肉棒一挺,便再度插了进去。然后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地开始了猛烈地抽插!
随着建文帝不断地抽送,齐婉儿的淫穴中终于慢慢地渗出了淫水,这使得建文帝更加地兴奋,他一边加快着抽送的速度,一边低下头来舔弄着乳房。
猛然间,建文帝狠狠地顶了两下,大肉棒直击花芯,让齐婉儿痛苦的辍起了眉头。这时他的快感已经达到极点,他左手用力地紧抓着乳房,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齐婉儿忍不住叫起疼来。
想起四十万大军的覆灭,建文帝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他强力吻上了齐婉儿的娇唇,粗暴地吸啜着里面的香舌,肉棒更加有力地加速抽插起来。然后让齐婉儿的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齐婉儿的阴道则不能自控地紧夹着肉棒。建文帝的每一下抽插都能将齐婉儿穴中的嫩肉翻弄出来,再重重的插回去,而她的一双酥乳也随着建文帝的抽弄而不断地跳动着,齐婉儿终于由于疼痛放声的哭了出来。
就在她的哭叫声中,建文帝终于将滚热的精液喷射了出来,而泄身之后,他并不拔出,只是将肉棒抵住齐婉儿的花心,用劲地旋磨起来。
此时的齐婉儿,脸上挂着两串清泪,下体传来阵阵的疼痛,耻毛上则布满了斑斑落红,全身发酸,每一寸肌肤都好象没休息够似的,四肢都使不出力来,腰间、股内酥软酸疼之极,在提醒着她已被破去了处子之身。
建文帝紧搂住齐婉儿光洁柔滑的赤裸玉体,略一用力,就将齐婉儿娇软美丽的胴体翻了过来,再次翻身压在了洁白嫩滑的娇躯上面,很有经验地骑在她身上,一只手用力的揉着那一对粉嫩的椒乳。另一只手则扶着自己仍然坚硬的肉棒插向身下美艳尤物那嫩嫩的桃花洞口;前面的开苞过程中留下的爱液起到了润滑的作用,建文帝粗大的肉棒很顺利地就再次挤进了那依然涩涩的嫩穴中。
才定下神来的齐婉儿是那么的娇弱无助,可是心焦气燥、满腹烦忧的建文帝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情,又一次将男人那粗鲁而且硕大的阴茎戳入了禁地。建文帝粗大的阳具胀得她的下身象是要爆开似的,随后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下下地撞击着她那娇美但已被奸淫的红肿起来了的嫩穴,新的一轮床事又开始了…。
消魂纵欲的一夜在一次次的激情与高潮中落幕了,气喘吁吁的完成了最后一次淫弄后,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了。建文帝根本已经记不得自己和这柔弱的美女共赴了多少次的云雨,只知道在命根子一次次的膨胀后,自己就一次次的把它插入身下美人那带着血丝的红肿小穴中交媾,在一次次的达到高潮后,又一次次的将自己的种子注入美人下体嫩穴的最深处…。
身下的齐婉儿早已于泄身的疲惫中晕死了过去,无论多么强壮的男人也难逃融化在如花蕾般娇艳的柔美的肉体里面的宿命。建文帝昏昏的搂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齐婉儿小憩了一会儿,慢慢的回味着齐婉儿那美艳绝伦的嫩滑娇躯的滋味。
天已发亮,丈八龙枪重新挺起了威风,建文帝一转身便将一直在一旁紧闭双眼的罗云慧搂入怀中。甫一搂入便感到一团烈火入怀,原来一直在听活春宫的罗云慧早已浑身滚烫,下身早已成了泥泞的花园;纤细的腰肢线条柔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平坦的小腹白皙绷紧,透射出晶莹的光泽;一双呈梨形的乳房雪白浑圆,看上去像两座山峰一样既丰腴又挺拔,乳峰的顶端是一圈淡淡的乳晕,粉红色的乳头像两粒小巧可爱的花生米,正在害羞的轻微蠕动。
建文帝轻轻揉捏那温湿的嫩穴,然后轻轻一顶,丈八龙枪便突破了那玉门关口,罗云慧啊了一声。她的秘处是如此的紧窄,紧紧的箍住了分身,这带给建文帝强烈的刺激。建文帝迅速施展挑情手段,让罗云慧渐渐欲火焚身,秘处才渐渐有些松开,让分身有了活动的余地;欲火攻心的罗云慧不自觉的自己动了起来之后,建文帝也开始了大动。
在龙枪和高超技巧的双重夹击下,罗云慧只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象电流似的向全身扩散,随着建文帝的动作一波一波的袭上来,似是飞到了九天之上,不由自主的吟叫起来。
建文帝一边大动一边享受着罗云慧紧窄的秘处所带给自己的快感,同时不断变换着姿式和力度,给予罗云慧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冲击,同时建文帝也被她的阴穴套弄得无比刺激和舒服,有了喷射的冲动。
终于建文帝在不断积累的极度快感中再度喷射了出来,而罗云慧也在建文帝喷射的同时达到了人生第一个高潮,婉转于建文帝身下的她也猛然间绷直了身体,随后全身无力的瘫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坚城对峙
一队一队的燕军铁骑,潮水般涌过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的旗海,在风中飘扬,气象万千,壮观非常。
谢云山高踞骏马之上,极目四顾,踌躇志满,而背後便是高达叁丈的帅旗,众将前呼後拥,八面威风。
谢云山目前正处身於战胜的辉煌里、权力的颠峰上,可是在这一时刻,他却没有自己预期中的欢喜的感觉。
当攀登者踏上最高的山峰之顶时,便是尽头,跟着要往下走去,回到平凡之中,应付种种的烦恼,因此在他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丝丝的落寞。
夏初的时节,东进齐鲁的燕军,转战千里,扫平了胶东半岛后,终于回军进抵济南城,在轻松消灭了少许的反抗力量在外围的抵抗后,十五万大军围在了城下,隔着高耸的城墙,与城上的守军对峙起来。
早晨初升的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上,从燕军这里看去,视线很是开阔,远远的还可以望见波涛汹涌的淮河水,奔流而去。
谢云山披挂着一身亮得耀眼的银色铠甲,现身于全军阵前,面含微笑,打量着这一座坚固的要塞城市。
※※※
一缕阳光,照在了济南城头。
值勤的士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用太阳的温暖,驱散着昨夜的霜寒。
然后,他的目光穿过了在阳光下渐渐稀薄的晨雾,向城下看去。
那一片片整齐肃杀的军队,在晨风的吹拂下,军旗飘飘。
士兵怔住了,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大声呼喊:“燕军来了,燕军来了!”
声音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打破寂静,回荡在济南城头。
这在片刻前还似乎沉睡的城市,已然惊醒。
当闻讯赶来的一众官员站到城头,向下眺望时,阳光已完全驱散了晨雾,天高云淡,微风徐徐!
城墙之上,山东巡抚铁铉披着披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城头,其间还不时地咳嗽几声。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看着铁铉的身影,眼中都有担忧之色,只是,谁也没有办法劝住执意要对抗南下燕军的主政者。
苍老而隐约有些颤抖的手,扶上了济南的城墙,高处的风很凉,吹在脸上,寒在了心里。
铁铉深深地呼吸着,他的目光森寒锐利,眼望着城下的大军,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打破了沉默,道:“对方的主将是谢云山吧?”
站在他身后的老将张旭向前一步,道:“是,同行的还有燕王的禁军副统领向晋锋,但行军作战的主将应该还是谢云山。”
铁铉点了点头,目光仍停留在城下燕军的阵营中,只见城下的燕军整齐有致,人马调动,往来频繁,但却丝毫不乱,显然是训练有素。
铁铉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劲旅啊!”顿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道:“我们的援军情况如何?”
老将张旭答道:“回禀大人,各地勤王之军正开往安庆徐大帅麾下,除了周边收拢进入济南城协助防守的部队外,近期没有别的援军了。”
铁铉脸色一沉,不过没有发什么牢骚,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化,淡淡的道:“徐大帅有什么消息吗?”
张旭皱了皱眉,过了一会才道:“徐大帅答应派五万人马增援济南,只是最快也要十数日后方能到达,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铁铉扫了他一眼,道:“就这些?”
张旭的脸色更难看了,半晌才道:“据探子最新回报,济南目前已是孤城,山东全境已是尽入燕军之手。”
众人顿时私语声起,议论纷纷,窃窃之声,不绝于耳。
稍顷,只听铁铉喝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一时噤若寒蝉,顿时安静了下来。
铁铉锐利的目光在身后的众官员脸上扫过,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和他正眼相视。
大风凛冽,吹得心都冷了。
铁铉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去,苍老的脸,此刻如岩石般僵硬;炯炯的眼,却在无人看见处,有了无尽的失落。
“传我命令,全城戒备,准备迎击燕军攻城。”铁铉的声音在城头回荡,“另外,派信使立刻前往徐大帅处,传我口信:济南危急,但一切情形,皆由大帅自行决定!”
众皆哑然,老将张旭更是全身一震,但眼中除了惊讶之外,却另有了一分敬佩。
铁铉再不言语,负手站立在城墙边,昂首看天;从背后看去,这站在城头,负手而立的垂垂老者,竟有凛然不可仰视的气魄。
※※※
燕军军营。
在临时搭建的大帐内,燕军的主要将领齐集一堂。
向晋锋把地图摊开在桌上,只见淮水横贯其中,济南则位于淮水北岸,由运河把长江与淮水连接在了一起。
谢云山指着位于西北处代表安庆城的标志道:“徐耀宗的军队就是集结在此处,此人确是老奸巨猾,因为从安庆城出发,无论是进攻围困济南的我军或增援荆州,路程都相差不大,使人难以捉摸他会攻打何处,又或是兵分两路。”
向晋锋道:“这正是林将军要驻重兵于安庆的原因,若他不动,则可威胁他意图增援济南或荆州的举动;若徐耀宗竟敢兵逼济南或西援荆州,我们在安庆驻扎的部队,将令他陷于腹背受敌的困境。”
谢云山道:“但是济南若失,他便完全失去了东面的屏障,我们便可全力西攻,夹击安庆。”
苗奉天则猜测道:“若他兵分二路,以骚扰为主,增援济南和荆州为辅,我们该如何应付?”
向晋锋断言道:“假若我们的情报无误,以三十万的兵力,徐耀宗绝对没有能力发动这种规模的行动能力,毕竟林将军在他面前陈兵二十万,他纵想两面驰援,亦有心无力。”
谢云山指着横过济南城的北面长达百里的一道山脉道:“这是什么山?”
苗奉天道:“这就是沂蒙山。”
谢云山道:“铁铉确是狡猾,济南城背靠沂蒙山,故没有后顾之忧。若我们贸然进军皖北,他便可在山内暗伏奇兵,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向晋锋道:“非但如此,若须弃守济南,他可穿过沂蒙山,渡过大河,退守大河南面的重镇临沂,那亦是徐耀宗前线大军的一个后援补给的后勤基地。在战略上,这布局是无懈可击的。所以倘若徐耀宗不主动来攻,而济南亦死守不出,我们根本拿他没法。若强行进攻皖北,给他从济南和临沂出兵夹击,我们便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谢云山淡淡道:“若我们强攻济南,凭现时我军实力,究竟有没有可能攻破城池呢?”
苗奉天道:“若城内有足够的粮草,则城定可守住,很难攻下。”
向晋锋豪情勃涌的奋然道:“济南的老弱残兵在我百战劲旅面前能有什么作为!”
谢云山脸色乍晴乍暗,显是犹豫难决。
良久,方沉声道:“现在我们若想实现晋阳军议的部署,就必须攻克济南,否则就难成东西合击之势。”
向晋锋点头道:“末将明白了。”
※※※
张立文脸色胀的通红,但仍竭力控制着自己,向徐耀宗道:“大帅,末将再次请求发兵,眼下东进齐鲁的燕军已围住济南城,形势极其危急,我们不能再等了。”
徐耀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李宗启和颜悦色地向张立文道:“张大人…。”
张立文转过头去,道:“什么事?”
李宗启缓缓言道:“眼下我军处境并非很好,一切都要慎重从事。大帅他并非不想救援济南,只是一来我们为了赶到安庆布防,一路急行军,士卒已是疲惫不堪;其次我们在兵力上比之对方仍处于劣势,匆忙驰援济南只怕是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李宗启的眼睛仿佛不经意地看了略显憔悴的徐耀宗一眼,又道:“但是济南城我们是一定要救的,你该不会怀疑大帅他对陛下的忠心吧?”
张立文一惊,接着立刻感觉到屋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来,随后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仿佛冻住了他的心跳。
在那短暂的尴尬后,徐耀宗道:“我对你的心情是十分理解的,不过济南有你父亲张旭将军坐镇,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问题的;目前大敌当前,我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徐耀宗深邃的目光在张立文的脸上打了个转,道:“其实刚才李宗启说的也是我所忧虑的,我们自然不会不行动,但贸然前去,只怕于事无补。”
徐耀宗眼中深处光芒一闪,似乎是什么东西悸动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合上了口,同时眼角看了李宗启一眼。
李宗启笑了一声,吸引了屋中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微笑道:“济南城地处江淮平原,除了坚固的城墙之外,周围地势开阔平坦,最多只有少数几个丘陵和小高地,难以用奇兵偷袭,否则必定会被燕军察觉。但若以堂堂正正的实力对战,由于受到我们面前的二十万燕军的牵制,能派出的兵力十分有限,就算加上济南城的守军,我们在济南会战中投入的兵力仍是处于劣势。所以一时之间,大帅才难以做出决断。”
忽听门外传来声音:“众位大人!”
李宗启走到门口,低声道:“什么事?”
门外一个士兵道:“济南城来了信使,说是有口信给徐大帅。”
众人一惊,徐耀宗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进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往屋中众人扫了一眼,径直走到徐耀宗身前,行了一礼,道:“大帅,铁大人有口信给您。”
徐耀宗道:“说吧。”
那士兵朗声道:“济南危急,但一切情形,皆由大帅自行决定!”
徐耀宗身子一震,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看着徐耀宗。
徐耀宗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那士兵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徐耀宗再不说话,也不看众人反应,只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那里是济南城的方向,他萧瑟的背影,在这一刻,似乎更显孤单了。
※※※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地面上还飘荡着迷雾,只有那耸立的巨大城池,如巨人般巍峨。
十余天前到达的燕军,并没有立刻攻打济南城,在向晋锋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在济南城前结营扎帐,休养生息起来。
广阔的平原上,淡淡的薄雾里,隐约传来了远处村庄的鸡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谢云山走到大帐外,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吸了一口晨间清新的空气,只觉得似乎有股淡淡的甜味,直透入心间。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叫过身边的卫兵,问道:“向将军起来了吗?”
那卫兵道:“向将军他很早就起来了,现在已经去了军营前方。”
谢云山点了点头,转过身,也向军营前方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向晋锋的背影,他正昂着头,望着那座城池。
笑着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什么呢?”
向晋锋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见是谢云山,立刻露出了笑容道:“早啊。”
转头接着道:“我想好好看看这座济南城,等一会不知会有多少将士为它而战,血洒城垣!”
谢云山道:“其实济南城里的守军不足为虑,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西面的安庆。按我本意,是先和安庆的援军决战之后,才轮到是否攻城的问题。”
向晋锋醒悟,道:“难怪这些天来你只是让我军包围济南城,而且在济南城前的较远处安营,原来是想和它的援军先行决战。”
谢云山点头道:“不错。其实攻打济南城在当前并没有太大意义,铁铉要是想逃,早就跑了;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坚守济南,无非是舍不得这座要塞,更说明他对其他的南方力量已不抱希望,现在只想凭借着济南城创造出一点奇迹,另外就是寄望于安庆徐耀宗援军的到来。”
谢云山忽然有些感慨,道:“说起来真是世事无常,前年铁铉寿诞之时,我还到济南为他祝寿,没想到只短短两年,却成了这般的景象…。”
突然,西面方向,那片雾的深处,隐隐传来了一阵马嘶。
向晋锋脸色微变,转身向那里看去。
燕军仍很镇静,营地之内鸦雀无声,只是所有的人,或停下了工作,或拿起了武器,向西而望,一股杀意,隐隐升腾。
逐渐的,一阵低低的喧哗从西面响起,片刻之后,有一匹快马迅速驰来,来到向晋锋和谢云山的身前,马上士兵滚鞍落马,疾声道:“将军,西面发现了增援济南的部队。”
向晋锋眉头一皱,但眼睛却亮了起来,与谢云山对望了一眼,道:“对方情况如何?”
士兵道:“回禀大人,因为有雾遮挡,看不清对方全军,但从接触到的前锋部队来看,应该是大部队。”
向晋锋点了点头,道:“敌军可有向我们攻击?”
士兵道:“没有,应该是敌我双方无意间的接触,只发生了小冲突,敌军便被我军西线布防的部队迎头痛击,退了回去。现在西线的许武将军请示是否追击?”
谢云山断然道:“敌情不明,不许追击。传令下去,全军严守本阵,不得擅自出战,待日出雾散,再做打算。”
那士兵应了一声,向二人行了一礼,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向晋锋转头向谢云山笑道:“你要等的,终于来了。”
第三十九章 血战城垣
济南的居民,不论男女老少,都被动员了起来,为保护家园而战。
早在谢云山的大军不断迫近之际,铁铉和张旭就已是忙个不停,在做着守城的准备。
这天清早,铁铉和张旭两人巡视修筑的防御工事,抵达了一个可俯瞰平原的箭楼之顶。
铁铉道:“战必攻城!因为城池不但是关系到全局或某一地带的战略要点,还起着控制大片地区的交通和经济枢纽的作用,乃整个战局的支撑点和命脉,故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像济南这样有战略性价值的城池,在谁手中则谁便取得了对鲁、皖之地的控制权。”
“同时燕王要自汉中出兵,进军江南,则必须攻克襄阳、袭占荆州。两者之中,又以襄阳更具战略意义。”
“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卫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襄阳虽非是洛阳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进入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襄阳。”
“无论襄阳或济南,都不是政治经济的中心,但在战略上却是关乎到整局的成败。”
“广安一战,荆襄守军西援未果,损失惨重。燕王携战胜之威,轻取了襄阳,如今大军东进,荆州已是岌岌可危。”
张旭沉吟片晌,点头道:“如此一来,济南只能孤军奋战了;安庆的徐大帅,只怕拿不出多少兵力东援济南了!”
铁铉抬头远眺,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道:“我们目前粮草充足,可用坚壁清野的方法,把敌军久久拖缠于城外,以助安庆的徐大帅一臂之力,直待城下敌军粮尽的一刻,方有歼敌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铁铉又道:“能否把对方可能用到的攻城装备说一说?”
张旭思索了一下,接着如数家珍似的言道:“主要来说,有五种;飞云梯是装在六轮上的双身长梯,梯端有双辘轳,可供攀缘而上;投石车是在车上放有巨大的投石机,以杠杆把巨石投出,摧毁墙垣;弩车则是以绞车张开的强弩,可一次发射八枝铁羽巨箭,射程远达千步;挡箭车则是四轮车,上面蒙着厚厚的生牛皮,攻城的战士藏于后面,然后推车前进,可挡格矢石,且能直抵城下。楼车则是于八轮车上置高台,既可察敌又可把箭射入城中。”
铁铉双目一亮道:“我们能否倾下火油,放一把火将甚么弩车梯车全烧掉呢?”
张旭摇头道:“这些器具都有重兵紧随其后,并不容易实现火攻的目的。”
“看来这济南会战,将是艰苦和血腥的啊!”面色沉重的铁铉自言自语的说道。
※※※
战鼓与号角齐鸣,马蹄声、车轮声,响彻天地。
谢云山的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步军为副,军容鼎盛,旌旗似海。
前锋由盾牌手、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两翼清一色的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支部队,既是用于防御后路,又可作为增援的兵力。
此时太阳升上了天空,普照着大地,映得各式兵器烁烁生辉,更添一股杀伐的气氛。
战鼓声响起。
晨曦的曙光照耀在济南城的城头,燕军开始了攻击,喊杀声震天,不但迅速的截断了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城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攻城的大军缓缓注入到城墙下面,书有“谢”字的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济南城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到适当的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也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墙移去。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贴上城墙时,战士们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千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了挡箭铁牌车之后。
十五万燕军一齐发喊,震天动地,引得战马狂嘶,令济南城内外风云变色;而守城的军民则被这种系统、完整和组织严密的大举进攻吓得心胆俱寒。
战鼓骤急。
近百辆投石车蜂拥而来,接着是挡箭车和弩车;车轮声,喊杀声,填满了城墙外的空间,声势骇人至极点。
铁铉和张旭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注视着敌人的先头攻城部队不断向城墙迫近。
持盾的步兵分成三组,每组千人,各配备有两台飞云梯,随后而至。
谢云山的骑兵则在更远处列阵布防,作好了支援攻城部队的准备。
巨石和火箭像飞蝗般往墙上投来,城上军民纷纷躲往城墙或防御掩体之后。
轰隆声中,巨石投中了城墙墙头,一时间石屑横飞,动魄惊心。
矢石劲箭像雨点般漫空飞射,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加速移动,向城墙靠了上去,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和城门的擂木战车。
张旭停在一座投石机旁,凝立不动的目光则投到了城外去,挡箭车正逐渐接近投石机的射程内。
捡起一块重若百斤的大石,暴喝一声,运足全力,把大石往冲到离城墙只有十七丈许的挡箭车掷了过去。
大石先升高丈许,接着急旋起来,疾往挡箭车的竖板落去。
“轰!”
大石正中竖板,并把竖板砸成了粉碎。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挡箭车不往后退,反往旁倾跌,“蓬”的一声颓然侧倒,压伤了十几个人。
守城将士爆出了震天的采声。
张旭知道激发士气的目的达到了,迅疾大喝道:“投石放箭!”
吶喊声中,分布在长达一里的墙头上,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敌人扑去,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
当铁铉来到墙头,济南城的守军已经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城墙下面留下了数以百计的尸骸,以及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的弓箭和兵器。
由平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军民。
张旭发出的每一道命令,众人都毫不犹豫地遵行着。
燕军战鼓交鸣,残兵才退,另一组一万人的军队又开始往城楼推进,显是务要令他们应接不暇。
铁铉来到张旭身旁,望往城外道:“情况如何?”
张旭指着百多架正往城墙移来的投石车道:“这些攻城的器械很厉害,刚才撞塌了我们几处墙头,还砸死了数百人,若这么下去,我们恐怕捱不到几天。”
铁铉想了一会,道:“不若我们带人出去冲杀一阵如何?”
张旭皱眉道:“那会有什么作用,若让人截断了退路,恐怕谁都不能活着回来,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可轻易毁坏的。”
铁铉道:“只要我们时间掌握得好,一批人负责斩杀和驱散敌人,另一批人负责往这些什么楼车、挡箭车、投石车淋上火油,而墙头上的人则负责发射火箭,保证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张旭拍墙叫绝,当下命人点起五千精兵,来到城门处作起了准备。
“轰!”
石屑激溅,一块大石落在张旭身旁的墙头处。
张旭大喝道:“放箭!”
墙头箭垛发出数千劲箭,朝蜂拥而来的敌人射去。
两辆楼车,直冲过来。
车未至,十多人已腾身跃起,凌空掠至。
张旭知对方高手来了,当下大喝一声,跳上墙头,手中长刀化作一股厉芒,朝来敌卷去。
两人应刀拋飞。
张旭长刀左右劈出,另两个踏足墙头的敌人立即溅血堕下城墙。
但仍有七名敌人成功登上了城墙,杀得守城兵士人仰马翻。
张旭游鱼般闪到敌人的身旁,长刀闪电般劈去。
“当!”
长刀破入敌手双斧之间,倏又收回。
那攀上城头的矮汉双斧堕地,额际现出血痕时,张旭则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挥斩。
“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摧枯折朽般硬生生斩断,而张旭底下则飞出一脚,把那汉子踢往城外。
众守城兵将精神大振,剑矛齐出,把尚余下的五名敌人迫在了墙角处。
张旭杀得兴起,刀刀均似是与敌偕亡的招数,见敌便杀,鲜血飞溅中,余下两人见势色不对,就那么跃下墙头,落荒而逃。
张旭跳到墙头上,举刀狂呼道:“我军必胜!燕军必败!”
众战士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
张旭趁势高喝道:“开城!”
吊桥降下,张旭领着五千战士,策骑冲出,见人便杀。
燕军的攻城队伍那想到济南城竟会开城作战,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杀到城外的人马持着装满火油的瓶子,迅速将火油倾洒在敌人的攻城战车上,又随即被城上放出的火箭点燃。
战鼓声起。
燕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一时蹄响震天。
铁铉卓立墙头处,状若天神,举剑叫道:“收军!”
城上司号兵当即鸣锣并吹响了号角。
张旭冲散了敌方一组近千人的盾牌车后,押着阵脚退返城内; 墙头万箭齐发,射得对方的骑兵一排排倒往地上,难作寸进。
“砰!”
吊桥关闭。
不再等待吩咐,城墙上军民同声高呼“燕军必败!”
一时欢声雷动。
铁铉看到对方至少有一半的攻城楼车、挡箭车和投石车陷在了火海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
敌人又发动了另一次狂攻。
在墙头一角倦极而眠的铁铉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睡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塌陷的缺口,城外漫山遍野都是士兵,耳内贯满了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轰然震响。
“哗啦啦!”
铁铉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
铁铉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射来的冷箭,沿墙头朝主城门方向走去。
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有如人间地狱,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燕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
他和张旭不眠不休地指挥着这场惨烈的护城之战,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下,才假寝半刻,岂知一下子就睡着了。
战鼓骤响,他已有点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
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上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砰!”
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燕军一起倒在了城外的地上,也不知跌伤压伤了多少人。
他终于看到张旭了。
这位老将笔挺地傲立墙头,俯视着城外远近的形势,不断通过传讯兵发出各种命令,一派指挥若定的统帅气度。
他身上染满鲜血,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那些血是自己的,那些是来自敌人的。
箭矢雨点般交射着。
铁铉来到张旭身旁,张旭朝他瞧来,眼内满布红筋,把他扯往一旁,指着远处道:“那边的城墙被撞破了一个缺口,我们全赖沙石堵塞着,牺牲了很多弟兄。”
此时有人仓皇来报:谢云山的主力大军移动了。
两人心中叫苦,硬着头皮登上了哨楼,只见人人脸色凝重,像是末日来临似的。
下面攻城的都往后撤了开来,以便让新力军作新一波的强大攻势。
城墙外的原野尸骸遍地,似在细诉着这惨烈的攻城战。
铁铉大喝道:“柴枝对付!”
墙头全体军民一声发喊,负责守城的约五万军民,除了近万配有强弓的箭手发射还击外,其他人则开始把储在墙头的柴枝往城下抛去,亦有人负责掷石。
喊杀震天。
近墙一带柴枝不断堆积,敌人终杀到墙下,飞云梯一把接一把的搭往墙头。
铁铉见形势紧迫,狂喝道:“放火!”
抛下的再不是柴枝,而是一个个的火球。
埋身肉搏的墙头攻防战剧烈地展开时,堆积在城墙下的柴枝乾草被火球引发,纷纷起火,迅速蔓延。
铁铉和张旭在墙头来回纵跃,刀矛齐出,把爬上墙头的敌人杀得血肉横飞,倒跌落城。
守城的军民见主帅如此奋不顾身,又见下方烈火熊熊,把敌军和那些甚么投石车、弩车全陷进火海里去了,均知胜算在握,更是万众一心,奋勇拒敌。
远处的谢云山知道不妙,吹响撤退的号角时,已是回天乏力。
城墙下七百步内尽成火海,烧得攻城的士卒惨叫连天,变成了无数在烈火中打滚哀叫的火团。
转眼间,墙头上再无敌人。
幸而没有被火波及的敌人,则是潮水般退了下去。
※※※
“收兵,准备对付增援济南的援军吧!”谢云山恨恨的下令道。
蹄声轰鸣,建文军的旌旗在初升的红日下飘扬。抵达的是从安庆赶来,增援济南的部队,领军将领的体型样貌均酷肖守备济南的老将张旭,却较张旭年轻,正是张旭的儿子张立文。
张立文的主力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全速驰至,军容鼎盛,兵力在四万五千人间,人数虽少,但是如果善加运用,亦有与燕军一拼之力。
谢云山注视着逐渐接近的建文军扬起的清晰可见的尘头,冷然道:“消灭了这支部队,济南就是一座孤城了!否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向晋锋来到谢云山身旁,目光投往那敌军奔来的方向,眼睛迸射出酷烈的光芒,神情亦狰狞了起来。
如非在两线用兵的特殊情况下,燕军本可轻而易举的以优势的兵力,击退或歼灭张立文指挥的建文军。但如今燕军血战之后,人疲马倦,既攻不入济南城,更要面对新锐劲旅,更兼久攻济南不下,锐气大泄,士气低沉,跟建文军当前的气势如虹相较,相去何止千里,直有天壤云泥之别。
最令燕军气馁的尚不止此,由于济南城的抗击,拖住了西进的步伐,因此本想拿下济南后,挥师西进的意图,目前已成泡影。
张立文与外围的燕军稍一接触,即挥军进击,而双方略一接触,部署在外围的燕军即呈不支,张立文乘势率军衔尾穷追,经过连续数次小规模的交战,终于到达了燕军主力的阵前,始重新布阵,背靠着淮水,在北岸的丘陵间结营立阵,准备跟谢云山的主力交锋。
※ ※ ※
夕阳西下,暮色深沉,谢云山、向晋锋等诸将来到山丘上,远眺敌阵。
借着敌营火把的光芒,只见两里外,建文军分驻于十多个山头,高起的帅旗位于大后方,各处山头的营寨众星拱月似的把帅帐团团护住。
谢云山叹道:“真会拣地方啊,若是借林木山丘的掩护,苦守不出,与济南成犄角之势,我们可就难办了。”
向晋锋道:“不若今晚我们摸上去,教他们睡难安寝,如何?”
谢云山微笑道:“这只是小规模的骚扰,用处不大,一个不好,还会平白损失不少兵力。”
向晋锋同意道:“说到底形势仍是有利于我们,不必冒险。”
谢云山断然道:“今晚是我们可以制胜的机会,但不是放火烧几个营帐,而是大规模的进攻。”
包括向晋锋在内,众皆愕然。
谢云山哈哈笑道:“你们看,连你们都没想到我军会在攻城不果的时候,强行发动猛攻,敌人将更想不到,这就是奇兵。”
接着谢云山正容道:“若容对方的人马休息整夜,明天人人精神抖擞的,就轮到我们头疼了,所以必须先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现在敌人虽看似守得无懈可击,其实却是力量分散,只要我们集中精锐骑兵,开始时佯作全线推进,然后再集中朝一点作出突破,力取对方要害,定可令他吃不完兜着走。”
向晋锋一震道:“此话不无道理。你认为什么时候进攻最适合。”
谢云山道:“就选在日出前两个时辰,吃过晚膳后,你就命参与突击行动的三万精锐提早休息,但不要告诉他们会干什么,好令他们安心歇息,行动前再唤醒他们。有几个时辰的熟睡,足可回复体力了。”
谢云山仰望着壮丽的星空,接着再把目光投往灯火通明,光耀十多座山头的敌阵,及分隔敌我的,宽达两里的平原,沉声道:“假若我们的所有火把忽然熄灭,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向晋锋一震道:“我当然会提高戒备,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接着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如此一来,这一夜就甭休息了。这倒是最便宜省事的扰敌之计。”
谢云山道:“我们今趟的进攻作战分三个步骤,首先是分散挺进,佯造出全面进攻的情况,令敌人不得不分别固守各处山头营寨。待进入对方强弓射程前,我们在两翼的军队再摆出迂回包围的假姿态,威协对方左右侧的营阵,使他们不能分身助守中军。然后向中路突击,以雷奔电掣之势,直指建文军的心脏,擒贼先擒王,只要摧毁了建文军的指挥中枢,任他四肢如何孔武有力,亦会转瞬崩溃。”
满月在黑了下去的夜空里照亮着大地,浑不知激烈残酷的战争,正在它的眼底下酝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