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黄昏,逐渐没入棱线另一头的夕阳,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染上了晚霞的颜色,就连富士山上尚未消融的积雪,也从银白转变成火红,远远望去,彷佛富士山披上了一层名为「晚霞」的薄纱,难得的美景让人不由得伫足,赞赞叹大自然的美。
然而在这幅美景的脚边,却潜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明明是仲夏,青木原树海的气温却异常的低,蓊郁的枝头遮蔽了西边天空的美丽夕阳,同时也将温度隔绝在树海之外。
放眼望去尽是成片的绿意,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参天的树木本该是生命力的象徵,此刻却只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深林之中一片死寂。没有一般森林会有的黄莺啁啾,有的只是彷佛鬼哭神号似的风声,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
忽然,「啪嚓」一声。
伴随着树枝断裂的声响,一名少年拨开身前的树丛后,看了看四周景色后,颓然地叹了口气。
「我干嘛自作聪明啊……」阳斗深深懊悔自己的愚蠢。
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进到树海超过六个小时了。
本来只是贪图凉快,才走在较为阴凉的树海边缘,却彷佛被什么所吸引一般,不知不觉间逐渐深入树海,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树海之中,不知方向了。
「手机没有讯号,没办法打电话求救,也没办法用GPS定位……」看着没有半点讯号,甚至快要没电的智能手机,阳斗才深刻的体会到科技并非万能这件事情,「简直不能再糟了……」
或许是确认时间的缘故,饥饿与疲劳在此同时一齐袭向阳斗,让他顿时一阵晕眩。
「不好……头好晕……」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阳斗一边强打起精神,一边伸手翻找背上的包包,想找些零食充饥,但里头除了几套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将手颓然地放下,双脚也像是受到打击一般开始使不上力,阳斗只得倚靠着树干,缓缓坐了下来。
「我这样……算是遇难了吧……」阳斗自嘲的笑了笑,「爷爷发现我不见……应该会来找我吧……」
为了投靠住在鸣泽村的爷爷,阳斗才远从京都跑到山梨县一带,如今却被困在树海之中,让阳斗只能祈祷爷爷能够发现自己许久未到,并出外寻找。
随着疲劳感加剧,阳斗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就在意识朦胧之际,阳斗似乎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子,逐渐包围自己,很像是野狗或是野狼之类的,但阳斗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
我会……被吃掉吗……
阳斗无力的想着,最终失去了意识。
见阳斗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包围在他周遭不黑影全都躁动了起来,发出了一句又一句非人般的低沉嗓音。
「是人类,好久没有见到人类了!」
「是生肝,我闻到生肝的味道了!」
「别想自己独吞,别忘了这里是三日月的地盘!」「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好香啊,跟以往的人类不一样!」黑影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一边朝失去意识的阳斗逐步逼近,一边讨论着该如何分享眼前这不可多得的美食。
就在这个时候……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娇柔的女声,自树海深处传来,让黑影的动作顿时一滞。
随着一股不自然的微风,一名身着紫藤和服的少女忽地出现,冰冷的神情与双眸,和小巧可爱的容颜呈现鲜明的对比。
「只分食死去的人类,是百年以前就定下的规矩,难道你们想打破?」看着包围阳斗的黑影,少女美目含霜,语气中透着难以名状的威压。
「三日月家的小姐啊,这个人类迟早会死亡,何必在乎那死板的规矩?」其中一个黑影回应道,「不如趁血肉温热的时候赶紧品嚐,生肝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可多得的啊。」
此话一出,其余的黑影纷纷出言附和,一边期盼的望着少女,彷佛只要少女一点头,便会扑上去把眼前的人类分食乾净。
「住口!」少女一声娇斥,使得周遭的空气随之一震,原本躁动的黑影全都噤若寒蝉,但似乎没有退让的意思。
「规矩是家主定下的,不守规矩便是对家主的质疑。」说着,少女的绿眸染上了一抹血红,「质疑家主者,一律予以驱逐。」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空气中悄悄蔓延,深沉的压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僵持不下的局面没有维持太久,黑影最终是没敢反抗少女,只是悻悻然的离开,留下昏睡不醒的阳斗与少女。
黑影离开之后,少女的眸子恢复原有的翠绿,原本彷佛大衣一般披在身上的威压尽数褪去,接着扛起阳斗,往树海的深处走去。
一阵微风拂过,少女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树海之中,一切彷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
「呜……」随着一声微弱的呻吟,阳斗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和式的天花板。
坐起身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和式的房间,不过爷爷家本来就是古式的长屋,便没有多作猜想。
身上的衣物从一般的T恤换成了浴衣,可能是爷爷替他换的,但身上不仅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连一点擦伤的痕迹都没有,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他很确定在即将昏过去的时候,有野兽包围自己,却没有一点受到攻击的痕迹,难道是在被攻击之前就被发现了吗?
就在阳斗左思右想的时候,一旁的纸门「唰」的一声,打开了。
「哎呀,你总算醒了啊。」打开门的,是一名身着紫藤和服的少女,见阳斗醒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边端起搁置在一旁的粥,进到房里。
「咦?」素未谋面的少女出现在眼前,让阳斗不禁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及腰的棕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将纤细而白皙的后颈遮挡了起来,小巧可爱的脸蛋配上水灵的翠绿双眸,让她显得有些年幼,但被和服所包裹的娇躯,却有着与脸蛋完全不符的曼妙。
胸前的娇乳将衣襟高高撑起,让人不由得担心布料的坚韧程度,纤细的腰肢被腰带紧紧缠绕,将腰肢衬托得更加的不堪一握,彷佛中学生一般的娇小身形,却意外散发着一股成年女性特有的成熟感。
明明身上有许多呈现鲜明对比的特质,却一点也不违和,反倒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阳斗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她的身上。
阳斗很确定,在爷爷家中不可能会有这样一名女性。
「来,先把这碗粥喝了吧。」不知是没有注意到阳斗疑惑的视线,亦或是刻意无视,少女在阳斗的身旁坐下,接着嫣然一笑,「还是说,你希望我喂你呢?」面对少女的笑容,阳斗不禁有些慌乱,没有伸手去接少女手中的粥,只是问道,「那个……请问这里是……?」
面对阳斗的反应,少女有些意外。
换做其他男性,不是会以猥琐的视线不停打量着自己,就是假装埋头喝粥,一边用眼角偷瞄,但眼前的少年却做出如此青涩的反应,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这里是三日月馆,如你所见,是一间和式的旅馆,我叫三日月吉乃,是这间旅馆的老板娘。」少女—吉乃一边回应道,「你是在树海昏倒了,那时我碰巧经过那附近,就把你带回来照顾。」
这么娇小的女孩,竟然是旅馆的老板娘?我还以为是旅馆主人的女儿呢。
看着身旁的吉乃,阳斗忍不住心想。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吉乃说着,一边挖了一匙粥递到阳斗的嘴边,「我猜你大概是过度疲劳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才会昏过去,所以在你昏睡的期间擅自给你喂了一些粥,希望你不要介意。」
阳斗这才表示可以自己吃,一边接过粥,一边露出疑惑的神情。
在我睡着的期间,要怎么喂我吃东西啊?
「是嘴对嘴唷。」似乎是看出了阳斗的疑惑,吉乃说道,「你身上的浴衣也是我替你换的,因为你的衣服被弄脏了。」
听到这两句话的阳斗差点把吃到嘴里的粥给喷了出来。
作为一个没有女友的时间等於年龄的18岁少年,这样子实在太过刺激了。
「不好意思,三日月小姐……」阳斗有些歉疚的低下头。
「不用道歉啦。」对吉乃而言,阳斗的反应相当有趣,「那是我自愿去做的,就某方面而言,你才是吃亏的那一方。」
不管怎么看,我都是不像是吃亏啊……
阳斗如此想道,视线不知为何落在吉乃樱色的唇瓣上。
注意到阳斗的视线,吉乃再度露出笑容,丰润的唇瓣在灯光下闪耀着水嫩的光泽。
阳斗赶忙移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粥上。
这个男孩子真有趣……
由於工作的缘故,让吉乃看过很多不同的人,上流人士也好,平民百姓也罢,只要是男性,在面对自己时总会透露出些许贪婪的目光,但眼前的少年却如此的羞涩,让她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你不用吃的这么急,没有人催你的。」掩嘴轻笑的同时,吉乃提醒道。
发现自己的失态,阳斗局促的笑了笑,然后才放缓进食的速度。
「这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待阳斗喝完粥,吉乃开口问道,「而且一般是不会有人进到树海里的,你怎么会跑到哪里去啊?」「抱歉,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放下手中的碗,阳斗回应道,「我叫久野阳斗,原本是打算到鸣泽村的爷爷家去的,结果却在半途迷了路。」接着,阳斗将自己的状况告诉了吉乃。
由於从小父母离异,阳斗一直跟在父亲的身边,而他的父亲为了给他安稳的生活,因此相当努力的工作,一边将他拉拔长大。但在不久之前,阳斗的父亲因为过劳而去世,留下刚高中毕业的阳斗一人。
由於母亲在离异过后便不知所踪,因此阳斗曾想过要投靠父亲的兄弟姐妹,但所有人都以经济困难为由拒绝收留他。
无奈之下,阳斗只好离开原本居住的城市,来到山梨县一带想要投靠爷爷。
没想到在人生地不熟的状况之下,阳斗搭错了巴士,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离鸣泽村相当远的距离了。
本来想改搭另一班巴士,但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因此在查清鸣泽村的位置后,阳斗选择徒步前往,却在接近中午时为了贪图凉快,选择走在树海边缘,却在不知不觉间越走越深入,最后被困在树海之中不知方向。
「果然做人不能不自量力啊……」阳斗苦笑道。
但吉乃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都过了一天一夜,我也该离开了,不然我爷爷会担心的。」没有注意到吉乃的异状,阳斗说道,一边准备起身,「谢谢三日月小姐的照顾。」「啊,不要紧的。」回过神来的吉乃回应道,一边跟着起身,「我先去帮你拿行李,你在这边等一下。」
说完,便端着空碗离开房间。
取回背包和衣物之后,阳斗再三的向吉乃道谢,一边在吉乃的带领下来到旅馆的大门口。
「既然要离开了,那就请结清这一天一夜的费用。」在阳斗正准备穿鞋的时候,吉乃说道,「住宿和餐点,加上特殊服务的费用合计二十万圆。」听到金额,阳斗的动作不由得一滞,「你……你说……多少……?」「合计二十万圆,这是明细。」吉乃重复了一次,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阳斗,「嘴对嘴的喂粥算是大放送,不和你收钱了。」阳斗接过明细一看,发现上头标注了不少的服务项目,每一项都有各自的价格,加总起来确实是二十万圆没错。
「那个……」虽然有自己打工存了一些钱,但二十万圆对於一名高中刚毕业的学生而言实在不是小数目,「虽然我并没有白吃白喝的打算,但二十万会不会太贵了一些?」
「三日月馆除了是旅馆之外,同时也是酒店,这样的收费已经相当划算了。」吉乃解释道,但在看到阳斗惨白的脸色,恍然大悟,「难道,你身上没有钱吗?」「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啦……只是距离二十万……」「这可怎么办呢?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接待其他客人,如果没有这二十万的话……」阳斗的话还没说完,吉乃便露出苦恼的样子,「早知道这样就多招一些员工了,但是又没有足够的钱支付薪水……」
「那……可以让我用工作来偿还吗?」看着吉乃苦恼的样子,阳斗有些愧疚,「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请让我在这里工作。」「真的吗?」听见阳斗愿意留下来工作,吉乃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翠绿的眸子中满是感谢的光芒,「你真的愿意留下来工作?」「毕竟你救了我,我也该有所回报才对。」看着吉乃那彷佛小动物一般的可爱神情,阳斗实在不忍心拒绝,「虽然我拿不出钱来,至少可以帮你做点事情。」「哇啊,谢谢你!」阳斗的话,让吉乃忍不住小小的欢呼一声,接着一把抱住了阳斗,与外表不符的丰满娇乳毫无保留的紧贴在他的胸前。
胸前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阳斗无所适从,一边说着不用客气,一边试图将吉乃推开,但吉乃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任凭他怎么推,都没有松开双臂。无可奈何的阳斗只好保持鸵鸟心态,将视线转向天花板,在转移注意力的同时,避免吉乃发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却也因此错过了吉乃悄悄扬起的,那抹计画得逞的微笑。
而后,阳斗便开始了在三日月馆的工作。
虽然曾试图与爷爷联系,但手机却一直处於没有讯号的状态,就算想打室内电话,也不知道爷爷家的号码,只好以写信这种传统的方式。幸好现在正值暑假,没有立即离开的必要,因此阳斗只告知了自己找了一个供食宿的工作,在大学开学之前就会离开,要爷爷不用担心。
多了阳斗这名员工后,吉乃也毫不客气的指派给他相当份量的工作。
馆内的扫除和被单、衣物的洗涤自然不必说,包含仓库杂物的清点与分类,户外的除草,甚至连劈柴的工作,也毫不意外的落到了阳斗的身上。
起初阳斗很疑惑,为什么在这个时代还需要劈柴,但在他看见厨房里那用红砖砌成的大灶之后,便默默的劈柴去了。
堆积如山的杂活,让阳斗每天都疲惫不堪,时常在傍晚就睡得不省人事,连晚餐都没能吃上几口,而吉乃也没有勉强,只是将阳斗送回他的房间之后,接过剩余的工作。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个星期,阳斗的体力逐渐可以负荷大量的杂活,但吉乃却没有指派他新的工作,让阳斗不禁有种被小看的感觉。
「感觉被当成杂工了。」在做完一天的杂活后,阳斗在馆内的露天浴池泡澡,一边抱怨道。
虽然他只有18岁,但因为是单亲家庭,有过不少的打工经验,接待客人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如今却只被当成杂工使唤,让阳斗心里着实有些不满。
就在阳斗低头思考要怎么跟吉乃谈及此事时,一声叫唤自更衣室的方向传来。
「阳斗,等等洗完澡你就先去休息吧。」隔着更衣室的门,吉乃说道,娇小的身影清楚地映在纸门上,彷佛随时会拉开纸门进到浴室。
「就算你叫我休息,但现在也才刚吃过晚饭啊……」阳斗低声嘟囔道,似乎对吉乃的指示有些不满意,因此扬声问道,「晚上有客人不是吗?请让我也帮忙吧!」
「不用了,晚上的工作你没有办法帮忙的,早点休息吧。」说完,娇小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吉乃的一句话,让阳斗不满的情绪上升了一个台阶,当即叫道,「请等一下!」「虽然我才刚开始工作不久,但接待客人还是……」快速的从浴池中起身,阳斗拉开更衣室的门,正打算对吉乃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因为吉乃的装扮而愣在原地。
褪下了平时的紫藤和服,吉乃的身上穿着像是中学制服一般的水手服。
纯白的衬衫以水色的滚边妆点,领口系着的领结,陷入将衣襟高高撑起的娇乳之间,几乎快要隐没不见,本来应该被遮挡的平坦小腹,因为过短的衬衫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只能勉强盖住挺翘臀部的水色格子裙,使得一双雪腿显得更为修长,黑色的过膝袜则遮掩了大腿以下的雪白,反而更加凸显了大腿的丰腴和白皙。
与其说是中学制服,更像是某种不正经的衣物。
看着吉乃的装扮,阳斗忍不住有些发怔,然后才不太确定的问道,「三日月小姐,你这是要……」
「当然是去接待客人了。」吉乃轻笑着回应道,三日月馆除了是旅馆同时也是酒店,有这样的服务并不意外,「所以才会说『你帮不上忙』,懂了吗?」「是……」看着吉乃的样子,阳斗不禁对自己不满的情绪感到羞耻。
自己只是做了比较多劳力方面的工作就误以为自己被当成杂工,却忽略了吉乃身上背负的责任。除了要独自一人管理好三日月馆,还得亲自接待客人,甚至有可能得出卖身体。
一个年轻女性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坦然接受这样的工作,阳斗不得而知,只觉得自己的目光太过短浅,有些无地自容。
「那至少……让我帮忙递送茶水之类的。」阳斗试着争取帮忙的机会。
「不用了,你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早点休息吧。」吉乃回应道,漂亮的绿眸中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锐色,但很快的就被玩味的目光所取代,「而且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衣服穿上呢?」
经提醒,阳斗才想起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站在吉乃面前,急忙用手遮掩重要的部位,转身回到浴池内。
「记得要把地面上的水擦乾啊。」在关上更衣室的纸门的同时,吉乃朝浴池的方向喊了一声,「温泉就不要放掉了,等等我还要洗呢。」听见纸门的另一头传来隐隐约约地回应声后,吉乃才转身离开,原本挂在脸上的甜美笑容逐渐消失,换上了有些冰冷的神情,「得小心一点了……」……
在洗完澡,并完成清理的工作后,阳斗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熄灯就寝,但由於时间尚早,没有丝毫的睡意。
「三日月小姐,现在正在工作吧?」或许是无事可做的缘故,阳斗开始胡思乱想。
仔细想想,三日月小姐在我来到这里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担起所有的事情,明明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或许因为先前自己那自以为是的误会所怀的歉疚心情,阳斗很想多为吉乃做些事情,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是单纯想替她分忧解劳。
即使我开始在这里工作,还是得做那种像是酒店小姐一般的工作……想起吉乃身上的装扮,阳斗不由得有些脸红,连忙摇摇头,甩开脑中的想像。
果然还是去帮点忙吧……
不知是为了遮羞,还是纯粹想找些事情做,阳斗起身离开房间。
……
在三日月馆内,用以招待客人的房间,吉乃正坐在一名男子的身旁替他斟酒,对於在自己的大腿和小腹上四处游走的大手,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呀啊!」当原本抚摸着小腹的手滑至腰间时,吉乃发出一声惊叫,接着露出嗔怪的神情,「黑塚大人,您这样,酒水会洒出来的。」「哈哈,那有什么,反正吉乃酱会负责清理不是吗?」被唤作黑塚的男子大笑了几声,将杯中的酒水仰头灌下,接着伸出舌头轻舔嘴唇,「而且是用舌头。」「真是的,就知道欺负我。」对於黑塚的调戏,吉乃露出羞涩的神情,一边轻拍他的手臂表示不满,「坏心眼。」
「哈哈,那还真是抱歉了啊。」黑塚随意地致歉,端着吉乃再次斟满的酒杯凑到嘴边,「话说回来,在馆内的那个人类,你打算怎么处理,难道就着么养着吗?」
「只分食死去的人类,是家主立下的规矩,即使是我,也不能随意逾越的。」吉乃说着,一边替自己也斟了一杯酒,「而且多一个人可以做事,我也能轻松一些。」
「可惜啊,难得那个人类的味道这么香。」黑塚说着,一边咧嘴而笑,露出锐利的獠牙,「跟平时闻到的人类不同,真好奇吃起来会是什么滋味。」「不行喔,黑塚大人,这里还请忍耐一点,一会儿会替您送上餐点的。」或许是为了避免黑塚一时冲动,跑到阳斗的房间把他的吃了,吉乃主动跨坐到黑塚的腿上,和他面对面,看起来就像是坐在父亲腿上的小女孩一般,「来,我先敬您一杯。」
说完,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些许酒液自嘴角溢出,沿着脸颊滑过下巴,经过纤细的颈子和雪白的胸口,最后滑进了胸前深邃的沟壑之中。
「那我就先忍耐一下好了。」黑塚说着,却没有去喝手中的酒,而是伸出舌头,将吉乃溢出的酒水由下而上的舔舐乾净。
「呜嗯……」被黑塚舔舐颈子,让吉乃娇小的身躯轻轻一颤,一边发出娇媚的声音,接着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看了过去,「黑塚大人!」「难得的酒可不能浪费了啊。」黑塚邪笑着解释道,接着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吉乃,「来,我想喝吉乃酒。」
「好的。」知道黑塚的意思,吉乃也只是顺从地轻点螓首,接过酒杯将酒喝下,接着就着么含着酒水,吻上了年纪几乎可以赶上自己父亲的黑塚。
温热的酒水从吉乃的口中流入黑塚的口中,让黑塚十分满意地眯起双眼,将口中的酒咽下之后,舌头有些粗暴地闯入吉乃的小嘴,勾出丁香小舌之后贪婪的吸吮着。
吉乃也相当热情的回应着黑塚那贪婪的吻,纤细的双臂搂过他的颈子,将全身都靠了上去,过短的格子裙因为姿势的缘故几乎完全掀起,露出清纯可爱的雪白内裤以及与内裤相比毫不逊色的臀部。
或许是因为吉乃柔软的娇躯,也或许是那热情的吻,黑塚身下的男性象徵早已将裤裆高高的顶起,在吉乃的双腿之间不停地摩擦着,而感觉到身下异状的吉乃也没有闪躲的意思,只是任由黑塚摩擦,甚至不着痕迹地配合着,让黑塚的气息逐渐紊乱了起来。
汇聚到身下的血液逐渐滚烫了起来,让黑塚终於按耐不住,将吉乃推倒在榻榻米上,自己则押上那纤细的娇躯,一边持续着与吉乃的吻,一边将手探入过短的衬衫内,恣意地搓揉着没有任何遮掩的柔嫩娇乳,身下挺立的裤裆也不断磨蹭着吉乃的双腿之间,让吉乃的下身也跟着湿润了起来。
「黑塚大人,那个……虽然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本番行为是禁止的喔。」似乎是察觉到黑塚逐渐高涨的情欲,在他还没做出更进一步的行为之前,吉乃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在抹去自己唇边残留的银丝后,意有所指的轻抚自己丰润的樱唇,露出不符外表的抚媚笑容,「如果只是这边的话……」「呵……」黑塚轻笑了一声,从吉乃身上离开后,坐到一旁的矮桌上,指了指自己的裤裆,「那就拜托吉乃酱了。」
「是……」轻轻应了一声,吉乃便跪到黑塚的身前,替他解开长裤的裤裆。
高高挺立的肉棒,随即从解开的裤裆中弹了出来,从上头浮现的狰狞青筋,可以看出黑塚在这之前似乎淤积了不少性欲。
「那么……失礼了……」低声说完后,吉乃便开始替黑塚服务。
没有急着张口含住,吉乃就像是要挑逗黑塚,又像是要好好感受气味一般的,将小巧的鼻尖靠在挺立的肉棒上,接着由根部开始向上移动,在最前端的部分稍稍停了一下之后,又慢慢地向下移动,让黑塚有些焦躁地握了握拳头。
接着,吉乃张开小嘴,轻轻地含住其中一边的弹药库,纤纤玉指则温柔地按摩着另一边,让黑塚发出一声舒畅的长吟,肉棒也像是受刺激一般的不时跳动着。
确实地服务了下方的弹药库后,吉乃伸出丁香小舌,由根部缓缓地向上舔舐,在舔至前端时停下,然后张口含住早已充血肿胀的前端,丁香小舌则在口中沿着肉冠不停画着圆,让黑塚舒服地扬起脑袋,发出一声声「啊啊」的呻吟。
「吉乃酱……把整个都含进去吧……」大概是被吉乃那确实而缓慢的服务方式给挑逗得有些急躁了,黑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要求道。但吉乃并没有多做理会,只是依照自己的步调,继续缓缓地做着服务。
将肉棒缓缓含入口中,在含入一半的时候停下来,接着缓缓吐出,而后没有在张口含住,而是用丰润的唇瓣,轻轻地从侧面抿着,像是要将肉棒全都轻吻个遍一般,一点一点,但确实的抿过每一个角落,即使是不易服务的肉棒内侧(靠近腹部的那一侧),也服务的相当周到,因为姿势而拂过腹部的棕色秀发,带起了一丝女性特有的淡淡清香,让黑塚更加地坐立难安,抓住矮桌边缘的手,用力到几乎要将木制的矮桌捏碎一般。
「我叫你整个含进去!」或许是被挑逗的过於急躁了,黑塚怒吼了一声,接着抓住吉乃的秀发,粗鲁地将还有半截露在外头的肉棒一口气塞入她小巧的口中。
「咕呜……」突如其来的深入,让吉乃发出了难受的呻吟,漂亮的柳眉也皱了起来,顶入喉间的肉棒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想将稍稍吐出一些,但头部受制於黑塚,加上秀发被抓住的疼痛感,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明明只是个酒店小姐,装什么清纯,还本番禁止,真是笑死人了!」黑塚一边说着,一边粗鲁地抽插着吉乃的小嘴,原本像是普通中壮年男子的外貌,逐渐变得枯瘦如柴,只有身下的肉棒维持着原本壮硕的样子,在嘴边漾起残忍笑容的同时,也毫不掩饰地露出口中的獠牙,「既然如此,就好好地用口穴让老子爽一爽!」
小嘴被塞满的吉乃自然是没有回应的余裕,一边忍受着激烈抽插导致的反呕冲动,一边尽可能的分泌出唾液,让口中不会因为这样粗鲁的进出而受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塚的动作从原本的粗鲁变成了粗暴,抓住吉乃秀发的力道之大,彷佛要将吉乃的秀发扯下来似的,腰部粗暴地挺动着,像是把吉乃的小嘴当成飞机杯使用一般。而吉乃这边,则因为黑塚粗暴的动作,几乎快要失去意识,大量的唾液从无暇阖上的小嘴溢出,打湿了矮桌和身上的衬衫,反呕的感觉不停地涌上喉间,但在肉棒稍稍抽出,身体做出反呕的反应时,肉棒又狠狠地刺入,让吉乃难受的流出泪水,泪水和不停溢出的唾液混杂在一起,将她俏丽的小脸给弄得一蹋糊涂。
本来黑塚生前,就是个会调戏良家妇女的老色鬼,被人乱棒打死化作妖怪之后,依旧到处对女孩子下手。会对女孩子有些粗暴也在预料之中,但吉乃没有想到会粗暴到如斯地步。
「喂!给老子好好的吞下去啊!」在挺动了好一段时间后,黑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并在吉乃来不及反应之际,将肉棒齐根塞入她的口中,接着将积蓄已久的白浊液体完全释放出来。
原本就难受得快要失去意识的吉乃,被突然的深入给吓着了,来不及做出反应,喉间就被硕大的肉棒前端的堵住,而后被灌入了几乎堵塞喉咙的黏稠液体,让无法呼吸的吉乃顿时眼前一黑。
就在这个时候,吉乃棕色的秀发彷佛被沾上鲜血一般,逐渐地染上了刺眼的鲜红,白净的额头上长出了两只短短的角,抓住黑塚的两腿,一直试图将他推开的纤纤玉指上伸出了锐利的爪,就连原本因为难受而紧闭的绿眸,也不知不觉间睁开,并染上与秀发相同的颜色。
沉浸於射精快感的黑塚并没有在意吉乃的异状,在享受完射精的余韵之后,便将吉乃无情地推开,彷佛对待用过的卫生套一般,接着无视剧烈咳嗽的吉乃,掏出香菸点上。
「别装死了,你也是妖怪吧?」黑塚说着,也不将裤子穿上,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桌上,跷起二郎腿,「刚刚不是说要送餐点吗,还不快去拿,老子肚子饿了。」
「餐点……吗?」咳了好一阵子,终於缓过劲来的吉乃缓缓地问道,接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知道了,这就替您准备餐点……」「再不快一点,老子就把你给吃了。」黑塚威胁道,一边将嘴边几乎要抽完的烟,直接捻熄在矮桌上,使原木制成的矮桌就这么被香菸给烧出一个漆黑的痕迹。
这时……
随着一声锐利的破空声,一柄薙刀骤然出现,锋利的刃部抵在黑塚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黑塚就会立刻身首异处。
「餐点……就用您身上的部位制作吧?」
冰冷的话语,让房间内的温度陡然下降,无以名状的威压,让人不由得浑身颤抖。
「你……」看着眼前释放出几乎刺痛皮肤的杀意,彷佛随时会将自己斩杀的少女,黑塚顿时感到芒刺在背,却依旧难掩语气中的诧异,「是鬼族……?」「啊……是啊。」
没有丝毫温度的血色眸子,和先前柔弱的样子相比见直判若两人,要不是嘴边残留的些许白浊液体和俏脸上的淡淡泪痕,黑塚差点认不出眼前的少女,就是方才被自己当成飞机杯一般粗暴对待的少女。
和先天为妖的鬼族相比,死后才化成妖怪的黑塚是怎么样也赢不过的,如果对方还维持方才那种人类姿态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在已经完全鬼化,甚至拿出武器的现在,想要活命就只有求饶一途了。
「对……对不起……是我错了……」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后,黑塚开口道歉,「我……不……在下不该如此粗暴地对待三日月小姐,请原谅在下的无礼与无知……」
「……」面对黑塚的低头,吉乃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像厨师打量食材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如果黑塚在前来消费之前先打听一下的话就会知道,三日月吉乃,除了是经营者、主厨及坐台的小姐之外,同时也是三日月馆的保镳,因此没有人会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要遵守规矩,不但可以享用到人类社会中难以取得,专为妖怪所制作的餐点,还可以享受到吉乃这位上等美少女的各式服务。
俗话说,千金难买早知道。
如今的黑塚,不要说再来消费,是不是能活命都成问题。
「五百万……」在黑塚感觉度过了一世纪之久的沉默之后,吉乃轻启朱唇,「酒水费、坐台费、服务费、特殊招待费加上桌子的赔偿费用一共五百万圆,付清之后就快滚吧。」
「五百万……我……在下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钱啊……」吉乃微微眯起鲜红的眸子。
「我……在下知道了……日后会以汇款方式支付的……」黑塚颓然地说道,整个人彷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吉乃这才满意地将视线移开,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与威压尽数退去,手中的薙刀也跟着消失无踪。
「接下来……」一边呢喃着,吉乃的视线移向了纸门。
若是没有仔细观察便会忽略的门缝,以及残留在空气中那些许人类的气味,让吉乃再度眯起双眸。
「该怎么处理呢……」